第9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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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初你為什麽要把我撿回去？”燕鶴眠靠著燕湛，想起他們倆初遇時候的事情。
每位馭獸師在十五歲的時候，都要前往魔獸之森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契約獸，十五歲之前，燕鶴眠一直作為普通人生活，他沒有天賦，只能偷偷學習體術保命，這樣的他沒有資格進入魔獸之森。
但那次他去了，作為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燕晉文的小廝跟著去的，他父親有很多孩子，他從小跟著的這位卻是正室所出，一直看燕鶴眠不順眼，打小就帶頭欺負他。
其實燕鶴眠一直不明白，燕晉文作為嫡子，為什麽要如此討厭他這個庶出，又可有可無的兄弟，明明他不是燕晉文唯一一個異母兄弟。
帶他前去是燕晉文的主意，那時候他還不明白燕晉文帶他去做什麽，只是一直沈浸在能夠去魔獸之森的興奮中。
後來他懂了，燕晉文是為了炫耀，他想在自己面前與一只強大的魔獸簽訂契約，讓自己永遠仰視他，燕晉文最常對他說的話就是“你不配”。
你不配吃好吃的食物，你不配住溫暖的房子，你不配穿好看的衣服，你不配得到父親的關註，你不配得到愛，你永遠只能像狗一樣仰望著我，看我過得越來越好，一步步往高處走。
可惜，燕鶴眠沒有如他所願。
越往裏面走，越危險，當時同行的少年們都想擁有強大的契約獸，自然是想盡辦法往裏走，他們都是大家族的孩子，雇傭了很多厲害的保鏢，其中不乏厲害的馭獸師和體術高強的打手。
可就是在這麽多人保護的情況下，同行的幾個紈絝子弟，慫恿燕晉文讓燕鶴眠去探路。
那是一個懸崖，只有幾根藤蔓垂落下去，一眼望不見底，滿是濃重的雲霧，只是往下看一眼，就足夠雙腿打顫，更別說讓燕鶴眠這個骨瘦如柴，才十五歲的普通人下去，他要是真的去了，只有死路一條。
燕鶴眠慌張的看向燕晉文，他心想著自己怎麽說也是燕晉文的異母兄長，就算燕晉文再怎麽看他不順眼，他身體裏也留著燕家的血，應該不會要了他的命。
燕晉文看了看他，心裏大概也是有點數，當即沒答應，可齊家的一個紈絝子弟站出來用言語刺激燕晉文，沒幾句話，燕晉文就為了面子，改了主意，逼著燕鶴眠去探路。
那齊家的少年，之前對燕鶴眠態度暧昧，有一次趁著燕晉文進屋換衣服的空檔，摸了一把給他端茶的燕鶴眠的手，被燕鶴眠打翻的茶水燙傷了手，從那以後就記恨上了燕鶴眠。
他不過是拒絕了齊家的少爺，就要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，燕鶴眠被這群傳說中天狩大陸未來的棟梁們硬逼著去探路，也如他們所願，掉下了懸崖，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，屍骨無存。
卻不想他被掛在了一棵樹上，被剛睡醒不久的燕湛撿回了洞穴。
燕湛沈默了，沒有立即回答燕鶴眠的問題。
燕鶴眠扭頭看了看他的大貓臉，燕湛有些心虛的將頭扭開。
“你……當時該不會是打算把我吃了吧？”燕鶴眠看他這心虛的態度，猜測道。
“咳……我那會兒剛睡醒，肚子裏空空如也，聞到那麽香的血的味道，難免有些……”燕湛努力想要解釋，說著說著沈默了，還是別說得好。
兩人同時沈默半晌，燕鶴眠緩緩開口，“我就說，我哪兒有那麽好的運氣……”
什麽出於好心，燕湛當時只有獸心。什麽一看見這個人，就覺得他很特別，當時燕鶴眠面黃肌瘦，渾身是傷，比乞丐還不如。
果然是他想太多。
燕湛張了張嘴，想要安慰燕鶴眠，燕鶴眠將腦袋埋進他濃密的豹毛裏，在他胸口薅了兩把，好在燕湛毛厚，沒什麽痛感。
“所以你後來為什麽決定不吃了？”燕鶴眠刨根問底，抓著這個問題不放。
燕湛再次沈默了，他直覺自己說出來，燕鶴眠可能會生氣。
“說吧，我不生你氣。”燕鶴眠保證道。
“真的？”燕湛戰戰兢兢的詢問道。
“嗯。”燕鶴眠木著臉點頭。
燕湛吞咽一口唾沫說：“你看起來太柴了。”
燕鶴眠：“……”
他那會兒雖然已經十五歲，但由於吃不飽穿不暖，發育得非常慢，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，能夠長這麽高，完全靠燕湛後期投餵。
算了，還是不要談論這麽容易傷感情的話題。
“真的，看起來口感就不怎麽好，而且還臟兮兮的。”燕湛努力想要解釋，卻不知道，越解釋，燕鶴眠越想打人。
“你還是住嘴吧。”燕鶴眠擡手按住他的大嘴巴。
燕湛討好的在他臉上蹭了蹭，又舔了舔他，他的舌頭有倒刺，好在可以收起來，才不至於把燕鶴眠的臉刮傷。
“你知道我當初把你養肥有多不容易嗎？”
燕鶴眠以前一直很感激燕湛在那段時間對他的照顧，現在他完全有理由懷疑，燕湛當初是想把他養肥吃掉。
“我能豹口脫險也不容易。”燕鶴眠冷漠的說道。
“都是過去的事情了，最後不也沒吃你嗎，我怎麽舍得吃。”燕湛的大腦袋一直不停的往燕鶴眠的脖頸間拱。
大貓撒嬌著實有點承受不住，差點把燕鶴眠從樹上拱下去。
燕鶴眠當然知道，就算燕湛當時真的吃了他，也算不得什麽，弱肉強食，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，更何況，燕湛還是只豹子。
他擡手揉了揉燕湛的大腦袋，捏捏他柔軟的耳朵，說：“你變成人形。”
“現在？”燕湛不確定的問道。
“嗯。”燕鶴眠點頭。
燕湛沒有問他為什麽，聽話的變回人形，趕緊將衣服褲子穿上，好在他身手敏捷，即便動作迅速，也沒有從樹上掉下去。
一旁樹上的積雪壓斷了樹枝，落在地面上，聲響有點大。
天空中的極光五彩斑斕，他們坐在樹巔上，距離天空很近，仿佛一伸手就能觸摸到整片夜空。
燕鶴眠拉下自己的口罩和圍巾，用牙齒咬住手套，露出自己的手，燕湛正要問他做什麽，叫自己就好，別凍著了，就看見燕鶴眠從衣兜裏拿出一個小盒子。
這個小盒子有點眼熟，今天白天舉行婚禮的時候，燕湛看見李溫和陸曄的結婚戒指就是裝在這樣的小盒子裏，由花童送到他們面前，交換戒指。
他的瞳孔閃爍，心如擂鼓，在一片白雪茫茫，萬籟俱靜中，心跳聲格外響亮。
燕鶴眠將盒子打開，露出裏面兩枚閃著銀光的對戒。
“你今天差點打亂我的計劃。”燕鶴眠目光沈靜的註視著他，說：“雖然你今天已經和我求過婚了，但我還是想再問你一次。”
“燕湛，你願意和我結婚嗎？”
燕湛怔了怔，一把抓住他的手，緊緊的握住，目光熱切如烈火，“我願意，我願意，我願意！”
聽見他的回答，燕鶴眠展顏一笑，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，笑道：“不用說這麽多次。”
燕湛將他緊擁在懷裏，開心得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孩兒，“我……我想親你。”
明明他們已經是互許生死的關系，卻還是會因為一枚小小的戒指，而開心不已，這大概就是愛情的魔力吧。
“戒指不要了嗎？”燕鶴眠打趣道。
“要要要。”燕湛慌慌張張的拿起戒指，生怕燕鶴眠突然反悔，將戒指收回去。
兩人在漫天極光下，交換了戒指，目光相接，親吻彼此。
回去的路上，燕鶴眠揶揄他，“你剛才給我戴戒指的時候，手抖了。”
燕湛牽著他的手，緊了緊，嘟囔著說：“誰讓你給了我一個這麽大的驚喜。”
“開心嗎？”燕鶴眠看向他問道。
“開心死了。”燕湛的心臟到現在都還跳得很快，總想貼著燕鶴眠做點什麽，粘人極了。
燕鶴眠見他平時喜歡看少女漫，又喜歡吃甜食，就猜到他有一顆少女心，才策劃了這次求婚。
“以後也要一直這麽開心。”燕鶴眠溫柔的註視著他。
燕湛被他這樣註視著，心頭軟成一團棉花，“和你在一起，每天都很開心。”
等兩人回到國內，喬明告訴燕鶴眠，他接到了一個驚天大代言。
還說這個代言，和他有點淵源。
“hannover家族你還記得嗎？”喬明激動地搓搓手，問道。
燕鶴眠想了想，記起之前參加benson的秀，彩排的那天出了意外，hannover少爺把他父親的鷹偷偷帶出來，那鷹卻飛走了，並且在屋子裏傷了一位夫人，好在燕鶴眠及時制止了這場意外，也因此和hannover家族結緣。
hannover老爺是有名的珠寶大亨，後來為了感謝燕鶴眠，還送了他一顆帝王綠，讓他成功恢覆力量。
“記得。”燕鶴眠頷首。
“你和湛爺去參加陸總和李溫婚禮期間，我接到了hannover的代言邀約，就等著你回來趕緊飛過去談合約！”喬明越說越大聲，面紅耳赤，一臉天上掉餡餅並且砸中他的模樣。
“怎麽會突然邀請我？”燕鶴眠和hannover家族之間，早就因為那顆帝王綠兩不相欠了，就算事後他們知道當時王子在隔壁，想要追加謝禮，也不會時隔這麽久才有動靜。
“當然是你因為你紅啊！”喬明見他一臉茫然，簡直想抓著他的肩膀，瘋狂搖晃他，問他，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紅！
不過喬明用餘光瞥了瞥旁邊虎視眈眈盯著他們這邊的湛爺，很慫的壓下自己的念頭。
燕鶴眠點點頭，“什麽時候出國？”
“後天！機票我已經叫經典訂好了，明天你有兩個采訪，肯定會問你這次陸總和李溫婚禮的事情，記得別說錯話。”喬明叮囑道。
“嗯。”燕鶴眠看了看喬明，心裏琢磨著自己要不要告訴喬明，他打算和燕湛出櫃。
……
燕鶴眠接到hannover的代言並非hannover老爺授意，而是剛好上一位代言人合同到期，公司有意換一位代言人，在一番精挑細選後，燕鶴眠憑著出眾的外貌和人氣，成功脫穎而出。
也是最後敲定的時候，hannover老爺才知道這件事，他對燕鶴眠很有好感，自然不會否決這個提議。
可以說燕鶴眠完全是憑實力拿到的這個代言。
溫妮莎打趣燕鶴眠說：“燕，你知道嗎？你現在被大家稱為東方的精靈，喜歡你的人特別多。”
這個稱呼，燕鶴眠早有耳聞，在他不知道的時候，這個稱呼越傳越廣，包括他會c國功夫的傳聞也越傳越盛，人們對這位神秘的東方美人，充滿了好奇，自然也是hannover選擇燕鶴眠作為代言人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大家都是熟人，最後的合約很快便確定下來，溫妮莎還邀請了燕鶴眠和喬明一起喝下午茶。
【臥槽？！hannover老爺的夫人，在網上發了一張她和燕鶴眠一起喝下午茶的合照！】
【無圖無真相。】
【等我搬運！驚呆了我的媽呀。】
【臥槽！臥槽！臥槽！居然是真的！什麽意思？yhm到底怎麽攀上hannover家族的？！】
【聽說這位夫人是貴族，丈夫又是hannover家族現在的掌舵人，居然和yhm一個模特關系很好的樣子，有點迷……】
【等等，hannover上一位代言人好像合同到期了，這是不是說明yhm……】
【沃日，細思恐極！yhm這是沖出亞洲，走向世界了吧！hannover歷史上唯一一位亞裔代言人！】
【別xjb猜測，就憑yhm怎麽可能，換做是於荷還差不多。】
【哇塞，一群看圖編故事的，一張照片能說明什麽，居然有人猜測yhm接下來會代言hannover，這可是有名的高奢品牌，yhm一個小模特，買得起人家的商品嗎，就敢大言不慚的說代言。】
【說買不起的人，就不懂了吧，yhm的金主可厲害著呢。】
【一群神經病，果然心臟看什麽都是臟的，一張合照而已，你們也能黑。】
【抱走我家眠眠，非官宣不約。】
【夫人好美，眠眠也好好看~】
“話題度上來了，想到官宣的那一天，這些黑子被狠打臉的樣子，我就想笑！”喬明捧著手機，笑得後牙槽都看見了。
燕鶴眠沒他這樣的惡趣味，淡定的戳著毛氈。
“話說今天沒有看見湛爺，他不在家嗎？”喬明端起果汁喝了一口，問道。
“嗯，冬天到了，他把公司二樓也買下來了，一樓留給流浪動物們，正在裝修二樓，他過去看看。”燕鶴眠解釋道。
喬明有些詫異於燕湛的心善，在他眼裏，燕湛實在不是多良善的人，無論怎麽掩飾，眼底都藏著野性難馴的兇悍，不是他本性純良，只是因為燕鶴眠，才從不輕易展露野蠻的一面。
“那麽多流浪動物，味道應該不會很好吧，怎麽也是他接待客人的地方，這樣不會趕客嗎？”喬明想了想一屋子流浪動物擠在一起，味道應該不會太好，說不定還會有不少寄生蟲，交叉傳染。
燕鶴眠不以為意的擺擺手，說：“不會，就算天氣冷下來，動物們也不喜歡一直窩在屋子裏，它們自己能照顧自己，知道上廁所要去廁所裏，或者去外面，進門的時候，要把爪子擦幹凈。”
燕湛那裏不是普通的流浪動物收容所，只有對他有用，努力工作的動物，才有資格得到食物，住進溫暖的屋子裏不被凍死，經過嚴格的考核後，也才有資格被傳授修煉的方法，靈智開化。
好吃懶做，恃強淩弱的動物，都會被趕出去。
燕湛也不是什麽聖人，沒有理由一直無償的幫助它們，更何況，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，對動物們來說也是如此。
喬明恍然大悟，他怎麽忘記了，燕鶴眠和燕湛都不是普通人，他們把這些流浪動物當做需要照顧的群體，燕湛卻是它們的同類，又能夠和它們溝通，自然會教它們自己照顧自己，減輕自己的負擔。
他的眼珠子轉了轉，一臉期待的說：“誒，鶴眠，要是我養條狗，你能不能教它照顧我啊？不用做到湛爺那種地步，就幫我蓋個被子，叼雙拖鞋，能自己去上廁所，散完步會自己回來就行了。”
“你確定有時間養狗？”燕鶴眠倒是不介意幫喬明訓練一條狗，畢竟喬明的要求也不過分。
只是喬明每天都圍著他打轉，不像是能分心給一條狗，而燕鶴眠的宗旨是，既然決定要養就要對它的一生負責，如果喬明養了又不好好照顧那條狗，燕鶴眠也是會一視同仁，不放過喬明的。
喬明托著下巴，沈吟半晌，最後還是決定放棄，“算了吧，我好像真的沒有時間養狗，要是有養狗的時間，也不至於現在還單身。”
燕鶴眠盯著他越來越大的肚子看了看，明明喬明每天工作繁忙，經常加班熬夜，卻一點兒都沒瘦，反倒是胖了不少，估計沒少吃夜宵。
“我覺得你先減肥比較好。”燕鶴眠建議道。
喬明的五官不差，就是胖了點，瘦下來打扮一下，應該還不錯，再加上性格上雖然有些怯弱，可也忠厚善良，現在的工資也很可觀，如果真要找女朋友，應該也不會太困難。
“紮心了老弟，我要能瘦下來，也不會胖到現在。”喬明捂住自己的胸口說道。
兩人閑聊了一會兒，喬明想起燕鶴眠的生日快到了，問他有什麽打算。
“沒什麽打算。”燕鶴眠不是那種有儀式感的人，就連燕湛也比他喜歡浪漫，偶爾還會帶一束花回來送給他。
當然，對於兩個守財奴來說，自家院子裏種的花最合適，倒不是送給對方自己會心疼，而是收禮物的那個人心疼，買花的錢也不少，能夠買上不少肉，這種過不了幾天就雕謝的東西，怎麽看都華而不實。
於是燕湛把目光投向了自家公司的院子，院子裏原本就種了不少花，只是一早被那群動物們摧殘得所剩無幾，燕湛不得不買了新的花替代，又嚴厲警告院子裏的動物們，花在命在，導致這群皮上天的動物們，一個賽一個的關心那些花，還學會了給花朵們澆水。
燕湛特意買了包裝花用的紙，又跟著教學視頻，學了好長時間搭配花的技巧，現在熟能生巧，每次送給燕鶴眠的花束都特別漂亮。
比起在外面買的花，顯然親手包裝，又不怎麽花錢的花束，更得燕鶴眠的心。
說起來，這次生日是他和燕湛在一起之後，過的第一個生日，似乎應該意義非凡一點？
可燕鶴眠和燕湛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，生活中的一切都變得平平淡淡，燕湛於他就像是自己的雙手，不分你我，更加讓燕鶴眠不會去在意那些所謂特殊的日子。
“我原本想那天讓你開直播，和粉絲互動一下，應該有很多粉絲想給你送祝福。”喬明看了看燕鶴眠說道。
燕鶴眠並無不可的頷首，“可以。”
喬明有些意外的問他：“我以為你那天你應該想和湛爺一起過二人世界。”
“我們每天都在過二人世界。”燕鶴眠順嘴說道。
喬明突然捂住自己的嘴，往後退了好幾步，在燕鶴眠疑惑的眼神中，說：“不要再餵我狗糧了，塞不下了！”
燕鶴眠：“……”
他不過是陳述事實，哪裏餵喬明狗糧了。
“那就這麽決定了？”喬明再次向燕鶴眠確定道。
燕鶴眠淡然的點點頭，將戳好的毛氈遞給喬明，“送你，記得隨身攜帶。”
喬明怔了怔，突然眼眶一熱，燕鶴眠戳了這麽久，原來是送給他的。
而且真的好可愛啊！是湛爺的大頭，特別像，又帶著q版的萌感，眼神犀利，奶兇奶兇的。
“真……真的是給我的？”
喬明以前收到過燕鶴眠送的毛氈，那時候只是顆圓形的球球，他記得那時候燕鶴眠說，燕湛當時的毛發還沒有什麽太大的力量，只能保護他們不被一般動物攻擊，但現在燕湛已經能夠變成人形，想必他的毛發應該有特殊的力量。
再加上燕鶴眠做的這顆毛氈，特別惟妙惟肖，就算拿出去賣，應該很快就會兜售一空。
“嗯，遇見危險的時候，把這顆毛氈扔出去，可以保護你。”燕鶴眠倒是不覺得喬明會遇見什麽危險，以防萬一也不錯，就算只是當普通的掛飾也絕對拿得出去。
“到時候記得跑快點。”燕鶴眠看見他肚子上的肥肉，補充道。
喬明差點被燕鶴眠感動哭，他一直以為燕鶴眠感情淡漠，估計對模特這個行業也不怎麽熱愛，就連對他和靳以澄這些所謂的朋友，應該也沒怎麽上心。
“謝……謝謝……鶴眠，我能抱一下你嗎？”喬明紅著眼睛問道。
燕鶴眠不為所動，一臉冷漠的拒絕道：“不能。”
喬明撇撇嘴，他就知道！
這時候他們誰都沒想到，這顆毛氈居然真的有派上用場的一天。
燕湛忙完回到家裏，燕鶴眠依舊坐在老位置，戳著他的毛氈，這次他嘗試著做身體，失敗了好幾次。
“怎麽會站不起來呢？”燕鶴眠小聲的嘀咕著。
明明是照著教程做的，可最後做出來，不是燕湛的頭特別大，導致整只貓一頭栽在桌子上，就是燕湛的腿是趴在地上的，根本無法站立。
“什麽站不起來？”燕湛脫下外套，掛在衣架上，向燕鶴眠走過去。
燕鶴眠正在專心致志的研究他的毛氈，順口回答道：“你啊。”
燕湛聞言瞇了瞇眼睛，走過去蹲下身在燕鶴眠耳邊壓低聲音問：“我站不起來？”
燕鶴眠一扭頭，正好被他吻住，然後按在地毯上，用行動告訴燕鶴眠，說錯話的代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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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位馭獸師在十五歲的時候，都要前往魔獸之森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契約獸，十五歲之前，燕鶴眠一直作為普通人生活，他沒有天賦，只能偷偷學習體術保命，這樣的他沒有資格進入魔獸之森。
但那次他去了，作為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燕晉文的小廝跟著去的，他父親有很多孩子，他從小跟著的這位卻是正室所出，一直看燕鶴眠不順眼，打小就帶頭欺負他。
其實燕鶴眠一直不明白，燕晉文作為嫡子，為什麽要如此討厭他這個庶出，又可有可無的兄弟，明明他不是燕晉文唯一一個異母兄弟。
帶他前去是燕晉文的主意，那時候他還不明白燕晉文帶他去做什麽，只是一直沈浸在能夠去魔獸之森的興奮中。
後來他懂了，燕晉文是為了炫耀，他想在自己面前與一只強大的魔獸簽訂契約，讓自己永遠仰視他，燕晉文最常對他說的話就是“你不配”。
你不配吃好吃的食物，你不配住溫暖的房子，你不配穿好看的衣服，你不配得到父親的關註，你不配得到愛，你永遠只能像狗一樣仰望著我，看我過得越來越好，一步步往高處走。
可惜，燕鶴眠沒有如他所願。
越往裏面走，越危險，當時同行的少年們都想擁有強大的契約獸，自然是想盡辦法往裏走，他們都是大家族的孩子，雇傭了很多厲害的保鏢，其中不乏厲害的馭獸師和體術高強的打手。
可就是在這麽多人保護的情況下，同行的幾個紈絝子弟，慫恿燕晉文讓燕鶴眠去探路。
那是一個懸崖，只有幾根藤蔓垂落下去，一眼望不見底，滿是濃重的雲霧，只是往下看一眼，就足夠雙腿打顫，更別說讓燕鶴眠這個骨瘦如柴，才十五歲的普通人下去，他要是真的去了，只有死路一條。
燕鶴眠慌張的看向燕晉文，他心想著自己怎麽說也是燕晉文的異母兄長，就算燕晉文再怎麽看他不順眼，他身體裏也留著燕家的血，應該不會要了他的命。
燕晉文看了看他，心裏大概也是有點數，當即沒答應，可齊家的一個紈絝子弟站出來用言語刺激燕晉文，沒幾句話，燕晉文就為了面子，改了主意，逼著燕鶴眠去探路。
那齊家的少年，之前對燕鶴眠態度暧昧，有一次趁著燕晉文進屋換衣服的空檔，摸了一把給他端茶的燕鶴眠的手，被燕鶴眠打翻的茶水燙傷了手，從那以後就記恨上了燕鶴眠。
他不過是拒絕了齊家的少爺，就要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，燕鶴眠被這群傳說中天狩大陸未來的棟梁們硬逼著去探路，也如他們所願，掉下了懸崖，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，屍骨無存。
卻不想他被掛在了一棵樹上，被剛睡醒不久的燕湛撿回了洞穴。
燕湛沈默了，沒有立即回答燕鶴眠的問題。
燕鶴眠扭頭看了看他的大貓臉，燕湛有些心虛的將頭扭開。
“你……當時該不會是打算把我吃了吧？”燕鶴眠看他這心虛的態度，猜測道。
“咳……我那會兒剛睡醒，肚子裏空空如也，聞到那麽香的血的味道，難免有些……”燕湛努力想要解釋，說著說著沈默了，還是別說得好。
兩人同時沈默半晌，燕鶴眠緩緩開口，“我就說，我哪兒有那麽好的運氣……”
什麽出於好心，燕湛當時只有獸心。什麽一看見這個人，就覺得他很特別，當時燕鶴眠面黃肌瘦，渾身是傷，比乞丐還不如。
果然是他想太多。
燕湛張了張嘴，想要安慰燕鶴眠，燕鶴眠將腦袋埋進他濃密的豹毛裏，在他胸口薅了兩把，好在燕湛毛厚，沒什麽痛感。
“所以你後來為什麽決定不吃了？”燕鶴眠刨根問底，抓著這個問題不放。
燕湛再次沈默了，他直覺自己說出來，燕鶴眠可能會生氣。
“說吧，我不生你氣。”燕鶴眠保證道。
“真的？”燕湛戰戰兢兢的詢問道。
“嗯。”燕鶴眠木著臉點頭。
燕湛吞咽一口唾沫說：“你看起來太柴了。”
燕鶴眠：“……”
他那會兒雖然已經十五歲，但由於吃不飽穿不暖，發育得非常慢，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，能夠長這麽高，完全靠燕湛後期投餵。
算了，還是不要談論這麽容易傷感情的話題。
“真的，看起來口感就不怎麽好，而且還臟兮兮的。”燕湛努力想要解釋，卻不知道，越解釋，燕鶴眠越想打人。
“你還是住嘴吧。”燕鶴眠擡手按住他的大嘴巴。
燕湛討好的在他臉上蹭了蹭，又舔了舔他，他的舌頭有倒刺，好在可以收起來，才不至於把燕鶴眠的臉刮傷。
“你知道我當初把你養肥有多不容易嗎？”
燕鶴眠以前一直很感激燕湛在那段時間對他的照顧，現在他完全有理由懷疑，燕湛當初是想把他養肥吃掉。
“我能豹口脫險也不容易。”燕鶴眠冷漠的說道。
“都是過去的事情了，最後不也沒吃你嗎，我怎麽舍得吃。”燕湛的大腦袋一直不停的往燕鶴眠的脖頸間拱。
大貓撒嬌著實有點承受不住，差點把燕鶴眠從樹上拱下去。
燕鶴眠當然知道，就算燕湛當時真的吃了他，也算不得什麽，弱肉強食，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，更何況，燕湛還是只豹子。
他擡手揉了揉燕湛的大腦袋，捏捏他柔軟的耳朵，說：“你變成人形。”
“現在？”燕湛不確定的問道。
“嗯。”燕鶴眠點頭。
燕湛沒有問他為什麽，聽話的變回人形，趕緊將衣服褲子穿上，好在他身手敏捷，即便動作迅速，也沒有從樹上掉下去。
一旁樹上的積雪壓斷了樹枝，落在地面上，聲響有點大。
天空中的極光五彩斑斕，他們坐在樹巔上，距離天空很近，仿佛一伸手就能觸摸到整片夜空。
燕鶴眠拉下自己的口罩和圍巾，用牙齒咬住手套，露出自己的手，燕湛正要問他做什麽，叫自己就好，別凍著了，就看見燕鶴眠從衣兜裏拿出一個小盒子。
這個小盒子有點眼熟，今天白天舉行婚禮的時候，燕湛看見李溫和陸曄的結婚戒指就是裝在這樣的小盒子裏，由花童送到他們面前，交換戒指。
他的瞳孔閃爍，心如擂鼓，在一片白雪茫茫，萬籟俱靜中，心跳聲格外響亮。
燕鶴眠將盒子打開，露出裏面兩枚閃著銀光的對戒。
“你今天差點打亂我的計劃。”燕鶴眠目光沈靜的註視著他，說：“雖然你今天已經和我求過婚了，但我還是想再問你一次。”
“燕湛，你願意和我結婚嗎？”
燕湛怔了怔，一把抓住他的手，緊緊的握住，目光熱切如烈火，“我願意，我願意，我願意！”
聽見他的回答，燕鶴眠展顏一笑，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，笑道：“不用說這麽多次。”
燕湛將他緊擁在懷裏，開心得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孩兒，“我……我想親你。”
明明他們已經是互許生死的關系，卻還是會因為一枚小小的戒指，而開心不已，這大概就是愛情的魔力吧。
“戒指不要了嗎？”燕鶴眠打趣道。
“要要要。”燕湛慌慌張張的拿起戒指，生怕燕鶴眠突然反悔，將戒指收回去。
兩人在漫天極光下，交換了戒指，目光相接，親吻彼此。
回去的路上，燕鶴眠揶揄他，“你剛才給我戴戒指的時候，手抖了。”
燕湛牽著他的手，緊了緊，嘟囔著說：“誰讓你給了我一個這麽大的驚喜。”
“開心嗎？”燕鶴眠看向他問道。
“開心死了。”燕湛的心臟到現在都還跳得很快，總想貼著燕鶴眠做點什麽，粘人極了。
燕鶴眠見他平時喜歡看少女漫，又喜歡吃甜食，就猜到他有一顆少女心，才策劃了這次求婚。
“以後也要一直這麽開心。”燕鶴眠溫柔的註視著他。
燕湛被他這樣註視著，心頭軟成一團棉花，“和你在一起，每天都很開心。”
等兩人回到國內，喬明告訴燕鶴眠，他接到了一個驚天大代言。
還說這個代言，和他有點淵源。
“hannover家族你還記得嗎？”喬明激動地搓搓手，問道。
燕鶴眠想了想，記起之前參加benson的秀，彩排的那天出了意外，hannover少爺把他父親的鷹偷偷帶出來，那鷹卻飛走了，並且在屋子裏傷了一位夫人，好在燕鶴眠及時制止了這場意外，也因此和hannover家族結緣。
hannover老爺是有名的珠寶大亨，後來為了感謝燕鶴眠，還送了他一顆帝王綠，讓他成功恢覆力量。
“記得。”燕鶴眠頷首。
“你和湛爺去參加陸總和李溫婚禮期間，我接到了hannover的代言邀約，就等著你回來趕緊飛過去談合約！”喬明越說越大聲，面紅耳赤，一臉天上掉餡餅並且砸中他的模樣。
“怎麽會突然邀請我？”燕鶴眠和hannover家族之間，早就因為那顆帝王綠兩不相欠了，就算事後他們知道當時王子在隔壁，想要追加謝禮，也不會時隔這麽久才有動靜。
“當然是你因為你紅啊！”喬明見他一臉茫然，簡直想抓著他的肩膀，瘋狂搖晃他，問他，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紅！
不過喬明用餘光瞥了瞥旁邊虎視眈眈盯著他們這邊的湛爺，很慫的壓下自己的念頭。
燕鶴眠點點頭，“什麽時候出國？”
“後天！機票我已經叫經典訂好了，明天你有兩個采訪，肯定會問你這次陸總和李溫婚禮的事情，記得別說錯話。”喬明叮囑道。
“嗯。”燕鶴眠看了看喬明，心裏琢磨著自己要不要告訴喬明，他打算和燕湛出櫃。
……
燕鶴眠接到hannover的代言並非hannover老爺授意，而是剛好上一位代言人合同到期，公司有意換一位代言人，在一番精挑細選後，燕鶴眠憑著出眾的外貌和人氣，成功脫穎而出。
也是最後敲定的時候，hannover老爺才知道這件事，他對燕鶴眠很有好感，自然不會否決這個提議。
可以說燕鶴眠完全是憑實力拿到的這個代言。
溫妮莎打趣燕鶴眠說：“燕，你知道嗎？你現在被大家稱為東方的精靈，喜歡你的人特別多。”
這個稱呼，燕鶴眠早有耳聞，在他不知道的時候，這個稱呼越傳越廣，包括他會c國功夫的傳聞也越傳越盛，人們對這位神秘的東方美人，充滿了好奇，自然也是hannover選擇燕鶴眠作為代言人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大家都是熟人，最後的合約很快便確定下來，溫妮莎還邀請了燕鶴眠和喬明一起喝下午茶。
【臥槽？！hannover老爺的夫人，在網上發了一張她和燕鶴眠一起喝下午茶的合照！】
【無圖無真相。】
【等我搬運！驚呆了我的媽呀。】
【臥槽！臥槽！臥槽！居然是真的！什麽意思？yhm到底怎麽攀上hannover家族的？！】
【聽說這位夫人是貴族，丈夫又是hannover家族現在的掌舵人，居然和yhm一個模特關系很好的樣子，有點迷……】
【等等，hannover上一位代言人好像合同到期了，這是不是說明yhm……】
【沃日，細思恐極！yhm這是沖出亞洲，走向世界了吧！hannover歷史上唯一一位亞裔代言人！】
【別xjb猜測，就憑yhm怎麽可能，換做是於荷還差不多。】
【哇塞，一群看圖編故事的，一張照片能說明什麽，居然有人猜測yhm接下來會代言hannover，這可是有名的高奢品牌，yhm一個小模特，買得起人家的商品嗎，就敢大言不慚的說代言。】
【說買不起的人，就不懂了吧，yhm的金主可厲害著呢。】
【一群神經病，果然心臟看什麽都是臟的，一張合照而已，你們也能黑。】
【抱走我家眠眠，非官宣不約。】
【夫人好美，眠眠也好好看~】
“話題度上來了，想到官宣的那一天，這些黑子被狠打臉的樣子，我就想笑！”喬明捧著手機，笑得後牙槽都看見了。
燕鶴眠沒他這樣的惡趣味，淡定的戳著毛氈。
“話說今天沒有看見湛爺，他不在家嗎？”喬明端起果汁喝了一口，問道。
“嗯，冬天到了，他把公司二樓也買下來了，一樓留給流浪動物們，正在裝修二樓，他過去看看。”燕鶴眠解釋道。
喬明有些詫異於燕湛的心善，在他眼裏，燕湛實在不是多良善的人，無論怎麽掩飾，眼底都藏著野性難馴的兇悍，不是他本性純良，只是因為燕鶴眠，才從不輕易展露野蠻的一面。
“那麽多流浪動物，味道應該不會很好吧，怎麽也是他接待客人的地方，這樣不會趕客嗎？”喬明想了想一屋子流浪動物擠在一起，味道應該不會太好，說不定還會有不少寄生蟲，交叉傳染。
燕鶴眠不以為意的擺擺手，說：“不會，就算天氣冷下來，動物們也不喜歡一直窩在屋子裏，它們自己能照顧自己，知道上廁所要去廁所裏，或者去外面，進門的時候，要把爪子擦幹凈。”
燕湛那裏不是普通的流浪動物收容所，只有對他有用，努力工作的動物，才有資格得到食物，住進溫暖的屋子裏不被凍死，經過嚴格的考核後，也才有資格被傳授修煉的方法，靈智開化。
好吃懶做，恃強淩弱的動物，都會被趕出去。
燕湛也不是什麽聖人，沒有理由一直無償的幫助它們，更何況，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，對動物們來說也是如此。
喬明恍然大悟，他怎麽忘記了，燕鶴眠和燕湛都不是普通人，他們把這些流浪動物當做需要照顧的群體，燕湛卻是它們的同類，又能夠和它們溝通，自然會教它們自己照顧自己，減輕自己的負擔。
他的眼珠子轉了轉，一臉期待的說：“誒，鶴眠，要是我養條狗，你能不能教它照顧我啊？不用做到湛爺那種地步，就幫我蓋個被子，叼雙拖鞋，能自己去上廁所，散完步會自己回來就行了。”
“你確定有時間養狗？”燕鶴眠倒是不介意幫喬明訓練一條狗，畢竟喬明的要求也不過分。
只是喬明每天都圍著他打轉，不像是能分心給一條狗，而燕鶴眠的宗旨是，既然決定要養就要對它的一生負責，如果喬明養了又不好好照顧那條狗，燕鶴眠也是會一視同仁，不放過喬明的。
喬明托著下巴，沈吟半晌，最後還是決定放棄，“算了吧，我好像真的沒有時間養狗，要是有養狗的時間，也不至於現在還單身。”
燕鶴眠盯著他越來越大的肚子看了看，明明喬明每天工作繁忙，經常加班熬夜，卻一點兒都沒瘦，反倒是胖了不少，估計沒少吃夜宵。
“我覺得你先減肥比較好。”燕鶴眠建議道。
喬明的五官不差，就是胖了點，瘦下來打扮一下，應該還不錯，再加上性格上雖然有些怯弱，可也忠厚善良，現在的工資也很可觀，如果真要找女朋友，應該也不會太困難。
“紮心了老弟，我要能瘦下來，也不會胖到現在。”喬明捂住自己的胸口說道。
兩人閑聊了一會兒，喬明想起燕鶴眠的生日快到了，問他有什麽打算。
“沒什麽打算。”燕鶴眠不是那種有儀式感的人，就連燕湛也比他喜歡浪漫，偶爾還會帶一束花回來送給他。
當然，對於兩個守財奴來說，自家院子裏種的花最合適，倒不是送給對方自己會心疼，而是收禮物的那個人心疼，買花的錢也不少，能夠買上不少肉，這種過不了幾天就雕謝的東西，怎麽看都華而不實。
於是燕湛把目光投向了自家公司的院子，院子裏原本就種了不少花，只是一早被那群動物們摧殘得所剩無幾，燕湛不得不買了新的花替代，又嚴厲警告院子裏的動物們，花在命在，導致這群皮上天的動物們，一個賽一個的關心那些花，還學會了給花朵們澆水。
燕湛特意買了包裝花用的紙，又跟著教學視頻，學了好長時間搭配花的技巧，現在熟能生巧，每次送給燕鶴眠的花束都特別漂亮。
比起在外面買的花，顯然親手包裝，又不怎麽花錢的花束，更得燕鶴眠的心。
說起來，這次生日是他和燕湛在一起之後，過的第一個生日，似乎應該意義非凡一點？
可燕鶴眠和燕湛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，生活中的一切都變得平平淡淡，燕湛於他就像是自己的雙手，不分你我，更加讓燕鶴眠不會去在意那些所謂特殊的日子。
“我原本想那天讓你開直播，和粉絲互動一下，應該有很多粉絲想給你送祝福。”喬明看了看燕鶴眠說道。
燕鶴眠並無不可的頷首，“可以。”
喬明有些意外的問他：“我以為你那天你應該想和湛爺一起過二人世界。”
“我們每天都在過二人世界。”燕鶴眠順嘴說道。
喬明突然捂住自己的嘴，往後退了好幾步，在燕鶴眠疑惑的眼神中，說：“不要再餵我狗糧了，塞不下了！”
燕鶴眠：“……”
他不過是陳述事實，哪裏餵喬明狗糧了。
“那就這麽決定了？”喬明再次向燕鶴眠確定道。
燕鶴眠淡然的點點頭，將戳好的毛氈遞給喬明，“送你，記得隨身攜帶。”
喬明怔了怔，突然眼眶一熱，燕鶴眠戳了這麽久，原來是送給他的。
而且真的好可愛啊！是湛爺的大頭，特別像，又帶著q版的萌感，眼神犀利，奶兇奶兇的。
“真……真的是給我的？”
喬明以前收到過燕鶴眠送的毛氈，那時候只是顆圓形的球球，他記得那時候燕鶴眠說，燕湛當時的毛發還沒有什麽太大的力量，只能保護他們不被一般動物攻擊，但現在燕湛已經能夠變成人形，想必他的毛發應該有特殊的力量。
再加上燕鶴眠做的這顆毛氈，特別惟妙惟肖，就算拿出去賣，應該很快就會兜售一空。
“嗯，遇見危險的時候，把這顆毛氈扔出去，可以保護你。”燕鶴眠倒是不覺得喬明會遇見什麽危險，以防萬一也不錯，就算只是當普通的掛飾也絕對拿得出去。
“到時候記得跑快點。”燕鶴眠看見他肚子上的肥肉，補充道。
喬明差點被燕鶴眠感動哭，他一直以為燕鶴眠感情淡漠，估計對模特這個行業也不怎麽熱愛，就連對他和靳以澄這些所謂的朋友，應該也沒怎麽上心。
“謝……謝謝……鶴眠，我能抱一下你嗎？”喬明紅著眼睛問道。
燕鶴眠不為所動，一臉冷漠的拒絕道：“不能。”
喬明撇撇嘴，他就知道！
這時候他們誰都沒想到，這顆毛氈居然真的有派上用場的一天。
燕湛忙完回到家裏，燕鶴眠依舊坐在老位置，戳著他的毛氈，這次他嘗試著做身體，失敗了好幾次。
“怎麽會站不起來呢？”燕鶴眠小聲的嘀咕著。
明明是照著教程做的，可最後做出來，不是燕湛的頭特別大，導致整只貓一頭栽在桌子上，就是燕湛的腿是趴在地上的，根本無法站立。
“什麽站不起來？”燕湛脫下外套，掛在衣架上，向燕鶴眠走過去。
燕鶴眠正在專心致志的研究他的毛氈，順口回答道：“你啊。”
燕湛聞言瞇了瞇眼睛，走過去蹲下身在燕鶴眠耳邊壓低聲音問：“我站不起來？”
燕鶴眠一扭頭，正好被他吻住，然後按在地毯上，用行動告訴燕鶴眠，說錯話的代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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